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，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生于冬日的摩羯，似乎生来骨子里便带着冬日般的宁静，性格慢热，什么事都比别人慢了半拍。她们往往不善言辞，比他人多了份温和，也多了份敏感，但贵在够真，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。
这样的性子，在爱情里最容易受伤，可也最容易让人念念不忘。
——《星河馆笔记》
1
医院。
惨白的色调，蓝色的床单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消毒水气味，带着口罩行色匆忙的护士，这种压抑的氛围，总让她没由来的不舒服。
只是徐母突然住院，李叔在电话里也差点没哭晕过去。她才不得不辞了舞蹈室的工作，千里迢迢地赶回青城。
李叔和徐母在一起十多年，除了厨艺，其他都不擅长。徐冉冉一回来，医院的一堆大小手续等着她去补办。
更何况，此刻她身边还跟了个小家伙李必安，从住院部到办公厅，一路上叽叽喳喳地吵个没完——
“姐姐，我要吃冰淇淋！冰淇淋！”
本来事情就多，被这样吵得更加心烦。偏偏每当她忍不住想要发火时，这小家伙都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。
徐冉冉被看得心头发软，只得无奈地拿出十块钱:“姐姐还得排队缴费，售货机在那边。不过我可告诉你，就只能买一个，知道吗？”
“知道啦，小安最乖了！”
目的达成，小家伙也不再闹腾，接过钱便朝着售货机跑去。若徐冉冉事先知道李必安会引出后面那么多事情来，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一个人跑去。
徐冉冉正排着队，耳边却突然传来了李必安的惊呼声。一回头，便看见这小家伙右手空握，正呆呆地站着，而那支冰淇淋早已飞了出去，稳稳地贴在一件雪白的长褂上。
对方是位医生，隔着口罩看不清神情，可徐冉冉还是注意到了对方微微蹙起的眉头。几乎是下意识的，她连忙冲了过去，一边拉过李必安，一边从包里拿出纸巾:“对不起对不起，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偏偏过去了十多秒，对方仍未接过去，也不说话，一双眼睛倒是死死地盯着她。毕竟是自家弟弟闯下的祸，徐冉冉也只得又低了低头:“那您看要不要……”
对方的口罩就是这个时候摘下来的。
时光像是在一瞬间扭曲了起来，不断地往回退去。青大附中的足球场、芙蓉旧区的状元街、不二家的棒棒糖、星物语的手链……最后又回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上。
这么多年，他到底变了许多，连她一开始也没立刻认出来。到如今久别重逢，还被对方这样盯着，气氛实在有些尴尬。
正当徐冉冉打算说些什么时，旁边的护士倒先开口了:“程主任，手术就快要开始了。”
男人点了点头，重新戴上口罩，便匆匆离去。徐冉冉看着那个背影，垂了下头，终究还是转过了身。
等到处理完一众事宜，已是下午。医院那边有李叔照顾着，徐冉冉也终于有了时间去休息。余弦发消息来时，她正敷着面膜弄简历，看着那个闪烁的头像，她笑了笑，手指也飞快地敲动：“早上就已经到了，一直在忙。”
想了想，她又发了一句过去：“医院，我遇见程南明了。”
“你那个初恋？”
对方回得迅速。只是徐冉冉盯着屏幕，却半天不知道该如何答复。
2
初恋？
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，徐冉冉都在想，自己当初和程南明的那一段，到底算什么呢？
那一年她高二，被徐母从镇里接到青城。繁华的城市，和蔼的继父，所有的一切都和镇子里面大不相同。徐母那时候也为她操碎了心，又是担心即将到来的高考，又是担心她在新学校被人欺负。
可事实证明，徐母完全多虑了。
徐冉冉体形本就剽悍，的身高偏偏有着的体重。在入学第一天，她便直接一拳打翻了一个男生。原因是这个男生当面问她:“喂，你就是新来的小胖妞啊？”
徐冉冉的威名因此立下，加上平时又不爱说话，入学一个多月，虽然没人敢欺负她，可也少有人搭理她。那时候她虽对同学们不太熟悉，可程南明她却是知道的。
班级的团支书，校足球队的先锋，长得一副好模样，成绩也在年级前十，连人缘也好得不行。每次他经过自己座位时，徐冉冉都能听到同学们和他打招呼的声音，还有他爽朗的笑声。这样的人，原本和她就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。
至于自己会在状元街的那条小巷遇见程南明，纯属意外。那次她放学帮家里买东西，因此绕了路，却没想到在穿过巷子时听到了程南明的声音:“你们是谁？”
对方似乎有好几个人，笑起来时各种音色混在了一起:“小子，你管老子是谁？快点，借块钱给我们。”
徐冉冉就是那个时候冲过去的:“你们在做什么！”她出现得突然，那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，就连程南明也一脸惊讶:“徐冉冉？”
她没想到，程南明是知道自己名字的。
徐冉冉点了点头，还来不及说话，那几个小混混却又笑了起来:“哟，又来了块。小胖妞，快点，把钱拿出来，不然今天别想走！”
徐冉冉回头看了眼程南明，示意了一下，飞着腿便横踢了出去。场面一下混乱起来，所幸徐冉冉也算是个打架高手，不到几分钟便打下了几个。
偏偏这时身后突然冒出了一个人，对方明显被惹怒了，挥着拳头便冲了过来。徐冉冉没有防备，正当她打算结结实实地挨上这一拳时，右手却被人牵住了。
是程南明。
他推开那人，便拉着徐冉冉迅速往巷子的另一边跑去。对方毕竟人多，等躺地上的一起来，谁都没辙。
直到跑到了正街，两人才停了下来。刚跑完，两人都喘着粗气，还是徐冉冉先反应过来，两人的手，还拉着呢。
可程南明拉得紧，徐冉冉松了松都没能挣脱。还是她咳了声，对方才突然明白过来。一时间，气氛变得有些尴尬，徐冉冉想了想，还是决定先开口——
“你没事吧？”
异口同声。
徐冉冉忘了是谁先笑出声的。就好像在那一瞬间，两人就突然熟悉了起来。程南明的话语也带上了笑意:“刚才，谢谢你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
都说英雄救美，可今天到底是美救英雄。徐冉冉答得轻快，可程南明显然有些不好意思，从书包中掏出了一颗棒棒糖:“对了，这个给你，今天这事，不要告诉别人啊。就当，当是咱俩的秘密。”
徐冉冉接了过去，橙子的味道在舌头弥漫开来，清凉中又带着一丝甘甜。那时正是黄昏，斜斜的光线打在程南明的脸上，落下了一片阴影，更衬得那双眼睛明亮无比。
徐冉冉从不知晓，自己的声音还可以那样轻柔:“好。”
说这个字时，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，到了现在，徐冉冉也没忘。
3
徐母早医院，之前李叔只交了部分费用，连药品也只拿到一个星期的量。昨天补办完一堆手续，今天又要去把药领齐。
徐冉冉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，到了医院。李叔在那已经陪了一宿，徐冉冉带上早餐，便匆匆出发。只是到了大厅，护士才告诉她，徐母的药已经被人领走了。
是了，想来李叔早就弄妥了。
只是她没想到，病房开门的人会是程南明。徐母在里面，徐冉冉一脸震惊，也不敢太大声:“你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“我怎么不能在这？”程南明表情比她自然得多，扬了扬眉，“怎么，怕我为了昨天的事来寻仇？”
徐冉冉却没同他开玩笑的心思:“程医生是大忙人，你的时间我耽误不起，麻烦请吧。”
她这话才刚落音，徐母的声音却从里面传来了:“冉冉，我刚让程医生留下来，你怎么就赶人家走啊？你看看这药，还是人家亲自送来的呢。”
程南明侧了侧身，一脸笑意:“没事阿姨，我和冉冉是高中同学，这点小事应该的。”
李叔也在一旁问道:“是啊，冉冉，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，医院啊？”
这程南明，都说些什么了？
可上天作证，她和程南明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了，哪能医院工作？徐冉冉只得讪讪答道:“我忘了，忘了。对了，我带了早……”
奈何徐母根本就没打算听完她的话，直接看向了程南明:“那这样，等下让冉冉请吃饭，也算是感谢程医生了。”
“行。到时候楼下大厅见就好。”
徐母和程南明一唱一和，迅速敲定了请吃饭的事情。而作为当事人的徐冉冉，甚至插不进一句话。
好不容易等到程南明离开，徐母和李叔又开始对徐冉冉进行爱的夹击。大意不过就说医院不知道有多方便，徐冉冉就是太年轻不懂人情世故，还不赶紧好好招待人家程医生。
可徐冉冉感觉得到，这程南明就是故意的。
餐厅是程南明挑选的，医院食堂后面。徐冉冉之前倒不知道，这医院里面还能有这样一家日式料理，装修简洁，人也不多。
程南明显然常来，点起餐来驾轻就熟。说来也奇怪，明明座位就有好几个，这程南明偏偏就要挨着她坐。他点餐时总喜欢把一道道菜名都念出来，沉沉的声音夹带着热气，就那样扑到她的耳根上。
这样近距离地面对他，徐冉冉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。说实话，过去了这么些年，程南明的一张脸却仍白白净净，明眸皓齿，显得格外好看。当初徐冉冉喜欢上他，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张脸。
可到了如今，她到底没了那个勇气。她输不起，也伤不起了。
徐冉冉向来耿直，因此在程南明为她夹寿司时便直接开了口:“程南明，你故意的。”
“嗯？”
“故意接近我妈，故意和我聚餐，”徐冉冉看着他，“若程医生是为了昨天的事，我再次道歉。”
程南明听了这话明显一顿，眼神也闪躲了几下。他缓缓收回夹菜的手，声音也低了几分:“若我说，是为了你呢？”
徐冉冉愣了一下。
程南明这是什么意思呢？他们重逢不过第二天，他便说出这样的话来。到底是有些好笑的吧，当初在足球场，他不也亲口说过:“谁会喜欢徐冉冉啊？”末了，还不忘补充一句:“那么胖。”
徐冉冉放下筷子，尽量克制着那些回忆，这才站了起来。
“程医生，我们都是成年人了。以前那种高中生的玩笑，还是不开的好。那件衣服，我会赔你，祝程医生吃得开心。”
她丢下这句话，便直接转身离去。毕竟，程南明的这招，她以前高中的时候，就已经见过一次了。
4
徐冉冉记得，自己那次救过程南明后，程南明突然就对自己变得热络起来。
她数学底子本就不好，从镇里转到市区，新的老师，新的环境，数学分数更是一直没上来。每次下课，她都习惯托着腮在纸上写写画画，一遍遍地演算那些公式。
那日她正对着一道练习题皱眉，耳边却突然响起了程南明的声音:“这个地方的参数方程，可不是这么算的。”
还不待她回应，他便已经弯下腰来，拿起她的笔便开始列式计算。他做得认真，还一边轻声念着。
明明上次在小巷里两人牵手时，徐冉冉也没觉得怎么着，可这次到底是众目睽睽，不过凑近了点，徐冉冉便开始脸红起来。
所幸那群男生并未起哄，偏偏程南明丝毫不避嫌，反而一脸正经:“白素贞一条蛇都会报恩，徐冉冉你放心，我绝对不白欠你人情。”
只是人情这东西，从来就不是这么好还的。
在徐冉冉第十五次摇头表示不懂时，程南明终于崩溃，决定采取题海战术，以量变引起质变。题做多了，管它什么也都该懂了。
他们都是走读生，因此选择中午在学校吃饭，然后便趁午休去学校后面的星物语。奶茶店中午人少，安安静静，正好适合练题。
她那时候中午总是犯困，程南明却也总能拿出一根不二家的棒棒糖。一天天中午补习下去，结果每一天都有各种水果的味道夹着书册的油墨味散开，反而习题没解出来多少。
程南明也总是看着她叹气道:“徐冉冉，你就是故意想吃光我糖的吧？”
可上天作证，徐冉冉绝对是个一心向上的好学生，只是天资终归有限。
她是问过对方的:“程南明，我能不能隔一天做一次题啊？”可每次等到的都是一句“不行，我还得报恩呢。”
徐冉冉欲哭无泪，她发誓，当初她救下程南明，绝对不是冲着报恩来的。大概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狰狞，程南明最终也笑了出来:“行，正好明天我有一场比赛，咱们就休息一天。”
他侧过头，声音就那样轻轻的落到了她的耳中:“徐冉冉，来给我加油吧。”
程南明是校足球队的先锋，徐冉冉是知道的。可她却没想到，程南明也同样是人气先锋。倘若她今天没来现场，估计光是听，也能从那一群女生的尖叫声中听出程南明又射中了一场。
徐冉冉不太懂足球，整场比赛也只会待在一旁费劲追逐着程南明的身影。他跑得极快，有时候也会偶尔回头，在徐冉冉的这个方向看上几眼。
中场休息时，程南明便直接走了过来，不由分说便坐到了她的旁边:“徐冉冉，你刚才怎么没为我喊加油啊？”
“啊？”徐冉冉才刚回一个字，旁边早有几个女生凑近了来，把两人半包围，一些大胆的甚至直接递来了水。
见此情景，程南明反而偏过了头，对着徐冉冉挑了挑眉:“徐冉冉，我的水呢？”
程南明凑得太近，说这话的时候，她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。
“我，我去买。”说着，她便连忙转身站起，身后是程南明的笑声:“哎，记得再带根棒棒糖！”
那时正是夏日，徐冉冉买水回来时，便正好看见程南明站在樟树下等着她，他刚踢完球，一颗颗的汗水打在脸颊上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她忍不住嘟嚷:“她们不是已经买好了吗？你还等我，不热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程南明便已经打断了她。那时足球场放着音乐，又有着风声蝉鸣，来来往往行人的声音，可徐冉冉只听得见程南明的声音。
他说:“徐冉冉，你和她们，不一样。”
5
自己，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？
那时候，她和程南明一起上课，一起吃饭，一起在星物语喝奶茶写作业，一起在足球场吹风看球……程南明是她在这个学校第一个熟悉的人，也是第一个主动接近她的人，这样一天天的相处，说不动心，是假的。
可徐冉冉也知道，自己体型肥胖，不爱说话，成绩也就那样，怎么看都是配不上程南明的。在程南明在一起时，她都是克制自己的。
她那时候偶尔也在想，说不定，程南明真的也喜欢自己呢？
就比如那次星物语推出了周边，她看着那条摩羯座的手链眼都不眨时，程南明笑她:“幼稚鬼，还信星座。”
“信星座怎么了？我就是摩羯座的。”徐冉冉又看了看底下标着的元，摇了摇头，“要是我暴富就好了，就可以都买下来了。”
程南明拿笔杆轻轻敲她了一下:“学习都没搞定，就想着暴富啊？”
她那时候也开玩笑:“对啊，把你卖了，我就有钱了。”
“哦？”程南明听到这话，却缓缓凑近了来，“那，你舍得吗？”
她当然舍不得。那时候她没多少零花钱，元已经是巨款。而程南明，更是无价。
可程南明这样子的话语，算不算是暗示？徐冉冉到底不敢问出口。或许她应该满足，能和程南明这样每天相处，就已经是她的运气。毕竟，和其他女生相比，对程南明而言，她已经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了。
她想，哪怕就这样一直下去，也挺好的。
直到，乔眠的出现。
是在星物语碰到她的。那次程南明去前台拿奶茶，徐冉冉则低着头在做习题，那一声“哎呀”响起时，徐冉冉握笔的手都被吓得一松。
一抬头，徐冉冉才发现，原来是一个长发女生。不知怎的，她撞到了程南明手中的奶茶，溅得一地都是。那女生正拼命地道歉:“实在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再请你一杯吧。”
那时徐冉冉只觉得眼熟，况且程南明也没理那个女生。之后，她才想起，这个女生她早就见过几次，就在足球场上。她也才知道，这个女生是文科班的，和她同级，名叫乔眠。
徐冉冉不是不知道，有不少女生是喜欢程南明的，可像乔眠这样大胆的，她还是第一次遇到。
比如那日她上厕所回来，便看见乔眠站在教室门口，手里捧了盒饼干，正朝里面唤程南明的名字。
又比如程南明每次和自己去食堂吃饭时，乔眠也总会碰巧出现，然后直接坐到他们的那张桌上。
乔眠这般的大张旗鼓，整个班级的人差不多都知道，有个文科的女生在追程南明，还是个漂亮女生。
就连平时和程南明一起踢球的宋言成，也感叹了好几句:“这学文科的女生就是不一样，气质好，颜值高。哎徐冉冉，你要不要也弄一个她那发型？到时候给我们加油，我看着也高兴。”
“我才不想为你加油。”
说虽然是这样说，可回到家，徐冉冉还是对着镜子摆弄着自己的那一头短发。男生们，都喜欢乔眠那样吗？那程南明呢？他会喜欢那个样子的吗？
徐冉冉到底不可否认，乔眠长相好，性格也温和，身材更不知道比自己好了多少倍。她记得，前几天在食堂，程南明是和乔眠说过话的。
不是没想过试探，可每次一接近程南明，徐冉冉就总是紧张得忘记自己的目的。反倒这次，程南明有话对她说:“徐冉冉，等下宋言成约我去踢球，你先去吃饭吧。”
那日徐冉冉没吃早餐，本就饿得不行，也就一口答应了程南明。可直到一个人在食堂时，还是有些不习惯，吃了一半便买了水朝足球场跑去。
可她怎么没想到，才刚到球场，自己便听到了乔眠的声音:“你怎么总和徐冉冉在一起？”
她这是在问谁？徐冉冉愣在原地，还没反应过来，便又听到了宋言成的声音。
“他和我们打赌打输了，输的人要去搭讪徐冉冉一个学期。你不知道，我们班之前没人愿意理她的，幸好输的不是我……”
他这话还没说完，一道咳嗽声便打断了他，是程南明。几乎是下意识的，徐冉冉连忙往一边躲去。明明知道程南明看不到自己，可还是突然紧张起来。
乔眠又追问道:“那，你不会是喜欢徐冉冉吧？”
宋言成也在附和着:“哈哈哈，南明，你不会真喜欢那个小胖妞吧？”
多年以后，徐冉冉还是能想起那个中午，程南明轻飘飘地答了一句——
“谁会喜欢她啊？那么胖。”